伊万斯

『德哈圣诞十二时辰联文』一千零一种烂醉如泥

德哈十二时辰丑时 （01：00-03：00）

文/伊万斯

上一棒 @夏木恒静 

下一棒 @星河湾小仙女 

麻瓜au  1w+甜饼        少爷德AND警官哈

酒鬼德&烟瘾哈

德拉科追妻

主题：酒    品类：威士忌

  午夜仍喧嚣着的街道，路灯下轻抚着落单的人，车水马龙的城市，总有让人迷恋的意味，昼夜不息的酒吧，也多了一丝静谧。

  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流入透明的玻璃杯，迸裂出橡木的余韵，扑面而来的酒精夹杂着淡淡的一丝花香，如玫瑰错杂的生长在一棵树上，纠缠不清的气味如诺大的楼宇，钢筋混凝土下弥漫着的醉意。

  德拉科不止一次醉的不省人事，趴在冰冷的大理石吧台，等着朋友匆匆忙忙的来收拾自己。

  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至少不为任何事烦心，只享受眼前Snifter杯中释出的馥郁。

  自从毕业后，德拉科并没有同其他的学生一样忙于工作，而是悠闲的终日混在光线昏暗的酒吧，纸醉金迷的生活麻木着德拉科，吞噬着无所适从的内心。

  纯正的英格兰威士忌，醇厚的口感绵延，酸甜又滚辣的舌头被酒精刺痛，渐渐发出的苦涩淹没大脑，麻醉神经。

  细细回味，或橙皮夹杂着甜腻的蜜饯涌入，像成熟的檀香木缓缓灼烧在噼里啪啦着的壁炉，混乱的头脑摇摇晃晃，街边漫无目的的游荡，或许是在欣赏高楼大厦的通明。

  人们总是肩负着，带着尖刺的背包研磨棱角，逐渐平和下埋葬早已逝去的少年。

  德拉科不想，也不会如此，他是马尔福家的未来家主，是别人眼里含着金汤匙的少爷，总活在别人羡慕的眼神中，用家业繁重这几个字，就可以作为借口，终夜宿醉。

  路口随处可见的出租车，沉重的手臂无力的挥挥，修长的腿跨入车内，顿时拥挤的车室充斥着酒气，马尔福随口报出一个下意识的地点，迷迷糊糊间，便昏沉睡去，也不知是司机绕远路还是意识沉的太深，惺忪的睁开眼恍如隔世，睡的难得舒服，哼哼几声伸了个几个月不曾做过的懒腰。

  车停下，递给司机一张印着绿色人头的钞票，坦然收下，“年轻人，以后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酒是要给喜欢的人喝的，要对饮才有意思，自己一个人喝的，都是闲酒。”

  德拉科撇了撇嘴角，露出并不自然的笑容，向前走几步身后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逐渐迷失在黑夜深处，再向前踏出几步，熟悉而又陌生的住宅楼矗立，路边茂盛的绿化晃了晃德拉科的眼，瞬间瞳孔骤缩。

  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果然是落在了出租车里，现在身无分文还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的马尔福，独自在萧瑟中凌乱。

  果然，说错了地址。

  必然，命运总会善意的引领，注定的相遇。

  高档的小区，并没有区别的刮着冷风，楼下的指纹验证，德拉科也惊讶自己还能打开，默背着自己每每发誓要去的那层楼，电梯门伴随着叮的一声打开，竟在酒精的作用下忘却了房间的号码，挨个看过，驻足在一扇贴着贴画的门前。

  这个他是记得的。

  回忆总是让人沉醉的理由，感叹流逝感叹变迁，都只是为了隐藏自己不敢再次追逐的事实。

  试探性的敲了敲房门，无应答的寂静打破德拉科的幻想，转而伸出手指，按在指纹锁上发出的淡淡蓝光。

  如果门禁还留着，那么这个应该也不会删的吧。

  噔的一声打开，漆黑的边角露出变映着的几点光亮，电视上播着当下大火的偶像剧，窝在沙发的人咔咔的啃着青苹果，仍旧一头杂乱的黑发，反应了几秒僵硬的转过头的男人眼眶猛张，震惊的神情下扭扭捏捏的是不知所措的马尔福。

  “你……你怎么来了。”男人同样紧张的窒息，神色下却不可避免的隐晦着一些复杂的心思。

  “我们分手了，我知道。”

  “我刚喝的太醉了，报错了地址，就到你这了。”高度数的威士忌刺激着嗓音，沙哑中感受难以忽视的疲惫，沉沦在灰蓝的瞳仁。

 

  这是他们分手的第二年，也是德拉科做酒鬼的第二年。

  “少喝酒，对身体不好。”说完男人就染上一丝绯红，指尖下意识的捏了捏衣角，转身将德拉科拉进卧室。

  酒气弥漫，金发男人无力的将扶着他的哈利扑倒，柔软的床单皱巴巴的包围着无力的身体，发青的下巴长出刺人的胡茬，微张的唇间吐露出浓重的酒味，将哈利熏的皱了皱眉头。

  “等一下，我给你找衣服换。”胡乱的扒拉着双臂，推开已经接近昏睡边缘的男人，在衣橱翻找着能尽力容下他那个身躯庞大的前男友的衣服。 

  边找边回忆着匆匆的过往，不论是在学校每日相伴的牵手相拥，还是在步入社会初尝禁果的亲吻与生活，似乎找不出别的什么理由让两人分开。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提出的分手。

  或许是生活的压迫下无法照顾对方的繁忙，又或许是敷衍的关心与乏味的生活，让哈利越来越模糊，他们的感情是不是愈发淡薄。

  是哈利提出的分手，在平淡的晨间。曙光还未曾进入房间，便被毫无音调起伏的话阻隔，草率的分开带来的是源源不断的后遗症，早已习惯对方的两人煎熬在每晚，但心中最后的倔强排斥着互相，让彼此在漫漫长夜里无法入睡。

  当天德拉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人间蒸发，可毫无踪迹下，是日日夜夜的守候。

  瞥到角落的一件衬衫，是德拉科当初给哈利买的，明显大一号却在金发男人眼中多了一丝诱惑。

  算是物归原主吧，将一大把衣服不思条理的丢给紧阖着眼的马尔福，转身快步的离开散发着酒味的房间。

  脸颊滴血的红，多了丝柔情，不能被他看到。

  阳台呼啸着冷冽，撑在漫漫星河下，飘着烟气的火星，吐出白茫茫的气体。

  早已成熟的他们，也染上些不好的习惯，无处发泄的感情，只能用烟酒来消磨。

  都市变得安静，只能听到远处沙沙的车声，时间便变得廉价，不知过了多久，抬眼看到身后多了一片影子。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身后深沉的男声响起，指间夹着的烟被抽走，丢在地上被用力踩灭。

  “也就最近……酒醒了？”转头，撞上海般的深邃，明亮的眸子比上空的星辉还要闪烁几分，苍白的脸在午夜的漆黑下尤为明显，金色突兀却也不可避免的让人多看几眼，俊朗的五官下让人体味出一些不可察觉的忧虑。

  “以后不准吸烟。”说完自己也愣住了，果然是时间太久，忘了已经毫无关系，自己一个酒鬼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呢。

  “你不也喝酒醉到我这来了吗。”平淡的一句伴着烟雾吐出，成年人的感情不再过多显露，风渐吹起，将灰烬卷入深空，思绪也不再停留，尴尬的气氛令哈利想要逃离。

  “你先在这睡吧，晚安。”啪的一声陷入黑暗，渐远的脚步声是哈利逃跑般的离开。沙发的面料很舒服，是德拉科亲自选定的，此时却没由来的粗糙，被褥上有一点被刻意勾画过的痕迹，隐约还可以看到淡色的两个字。

  “破特。”恍惚的跟着念出，被酒精灼烧的有些沙哑的嗓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德拉科久久不能阖眼，脑海细细琢磨每一帧，摸索着那个男人的动作是否还存留有一丝丝情意。

  

  你说不再爱我，世间却都是我们相爱的证明。

  

  刚关上门，哈利就朝着床扑去，拥抱着柔软，透红的耳垂，似是点燃了空气，灼热着无法呼吸，还残余着的酒气，虚幻了光景，弥漫在屋内，散着橡木的香气，夹杂着酸甜的莓果，迷恋却不可接近。

  衣角残余的几缕气息也被消磨殆尽，潮水般的困意席卷了疲惫的大脑，昏沉的睡去。

  他伸出手，白色的衬衫吹动，发梢微微吹向眉间，不算凛冽的温度抚摸着额角微微粗糙的疤痕，闪烁，交互着舞，古典的音乐在酒精的作用下放大，聚光灯下的少年，恰好镶上一圈金边。

 人人说我们是死对头，可泪水浸润拥吻，像荒野燃起火焰，爱意随风起。

  没由来的思念，折磨着让德拉科疯狂，无穷尽的梦境，陀螺也旋转的没了尽头。

  可不切实际的甜蜜，总让他恍惚，几刻他也想过从此溺死在梦境里，可转瞬即逝的场景，像一把刀锋利的割开心脏，跳动的是情意。

  醒来便是满屋的阳光，正阳下，直射入瞳仁，让人不自主的失神在灰蒙蒙的一片。

  眼角悬着一颗泪珠，慢慢滑落，早已干涸的喉咙难以发声，起身就看到餐桌上仍冒着热气的早饭，想是刚走不久，桌角一张纸条吸引了德拉科的注意。

  “我先走了，今天还有任务，早饭趁热吃。”

  简单的几个字，是波特苦思冥想半个小时写出的，粗神经的男人并不擅长于语言表达，各种顾虑下只好写下这几个字。

  深知如此的德拉科轻轻一笑，看向发着热气诱惑力十足的早餐，每一样都是德拉科爱吃的菜品，看来是用过心的。

  

  已然几个月，却一样没变。

  虽然几个月，却少了很多。

  桌边没有了两人的合照，多的是朋友的集体照，或许是不舍得，如果仔细看看，还能发现角落的金发男人，笔挺的黑色西装，袖口还有几抹点缀，无名指上华贵的墨绿色指环，一丝不苟的发丝衬得肤色白皙的怜人。

  身旁是矮一头的黑发，镜框下无法遮盖的一双烛光，莹绿的被拉入林海，呼吸也顺畅的不自已。

  杂乱的黑发下上扬的嘴角，同样的肤色此时多了丝殷红，眼角喜悦的眯起，被带动的也无法继续忧郁。

  这张照片德拉科记忆犹新，那时他们正处热恋期，却不得不隐藏，他们总会吵架，可最后终究有一个人主动认错。

  因为他们知道，未来是有光的，选择彼此，就会义无反顾的追逐。

  成长，从来不是不敢表露爱意的借口。

  德拉科的眼角再次漫上水光，垂眸不语，几刻后猛地抬头，早已变了颜色，是来自眼底的曙光。

  既然无法回去，那就重新开始。

  傍晚哈利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安逸的小窝时，惊讶的下巴快要倒在地上。

  “你…你你干了什么”结巴的样子让德拉科想笑，但是为了保持形象还是慵懒的靠在门框。

  室内收拾的一丝不苟，地板被擦的发亮，连之前被哈利不小心泼上油的桌垫都换成了雍容华贵的绿色。

  墙上贴满了被德拉科不知从哪找来的照片，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挤挤的靠在相片里，不变的是从始至终的笑容。

  此时的马尔福趾高气扬的抬起头，像是只等待赞赏的花孔雀，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标准的马尔福微笑。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持……”

  家字还没说出口，小腹就传来一阵剧痛，让德拉科疼的倒抽凉气。

  “干什么破特！”德拉科气愤的揪起哈利的衣领，身高优势显得哈利十分弱小，像个被抓包的小孩子。

  “你这摆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我这可不是你家的庄园。”哈利瞪着眼气势不输的也抓着德拉科的领口。

  思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放下，抱臂哼哼的生着气。

  许是发觉自己的行为有点过分，轻轻拽了下德拉科的衣角。

  “你为什么还没走，你放的东西，真是马尔福的审美，快搬走。”

  哈利看起来十分嫌弃的拿起德拉科精心挑选的小摆件，上面还有一颗莹莹的绿色宝石，塞进德拉科怀里，推着像要把人赶出房间。

  “干嘛，我在你这借宿不可以吗，你不是一向都很宽宏大量的吗？”德拉科死皮赖脸的椅在比他矮一头的男人身上，靠在瘦弱的肩膀，贪婪的汲取男人身体上散发的沐浴露的余味。

  “你家的庄园呢，去做你的大少爷吧。”哈利捏住德拉科的手腕，细腻的让人不由得像多揉几下。

  “破特，其实我被家里赶出来了，只有你能收留我了，帮帮我吧。”德拉科不合时宜的轻轻挽住哈利的肩膀，轻轻的声音像抽泣般。

  “那你他妈为什么要找来我这，我可没有钱供你吃喝。”哈利提起挂在身上的德拉科，不住的盯着脸看，岁月或许真的会消磨一个人，确实会憔悴许多。

“难道大好人波特也会将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拒之门外吗，或许你那些狂热的追求者们知道这些会不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你做梦。”

  被软磨硬泡几个小时的哈利终于受不住德拉科像个树袋熊般靠在自己身上，最后终于同意，规定着大大小小的事情。

  “第一，家里你可以收拾，但是要换什么东西要经过我的同意。”

  “好的波特。”男人撑起脸颊，含笑看着面前认真思考的机灵鬼，手指无意的把玩黑色的头发。

  “第二，在家不准喝酒，我可不想每天回家都要看见一个酒鬼。”

  “哈利，我保证。”

  “第三，不准对我动手动脚，就像现在，马尔福，而且，你去沙发睡。”

  “什么，不行。”这怎么可以，让一个马尔福睡沙发，而且还不能碰香香软软的前男友？

  “马尔福怎么能睡沙发，这样会让我生病！”

  “我给你租金总好吧。”德拉科抓起哈利的手，细细的摩挲指节，眼里瞬间多了一丝水光，眼神也变得无辜许多，嘟起嘴尖，双手轻轻的摇晃，像个恳求买玩具的孩童。

  哈利最受不了这些，只要这么做他什么都会答应了。

  德拉科在心底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别用你这双眼睛看着我，我不介意让卢修斯给你治治眼睛。”哈利被盯脸上腾的爆红。

  不过是计谋，可哈利总会心甘情愿的落入圈套，被囚禁。

  “那来喝点酒？”德拉科手举着一瓶早就准备好的威士忌，像是诱惑般在哈利眼前晃了晃，不等哈利反驳就嘣的一声打开瓶盖，倒入价格昂贵的玻璃杯。

  “嘿！我说了不准喝酒。”哈利皱着眉却没有阻止，因为在打开的一瞬间，香气瞬间弥漫，琥珀般的深沉在夕阳的余晖下现出玄色，酒精的扩散使哈利也不由自主的沉浸。

  “明天我们的合约才生效，喝几杯而已，你不会是因为酒量太差而不敢喝吧。”德拉科戏谑的挑逗着男人，顺手将桌角的一顶蜡烛点燃，明亮的黄光照清桌面上撒着的些许玫瑰花瓣，或许还心机的提前点了香薰，怪不得哈利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木质调的余味。

  暗示性十足的氛围将场景烘托的浪漫十足，仍是条理的西装，此时已脱下了外套，白色的衬衫卷到小臂，成年男人的性感此时诠释的淋漓尽致，可两件不同颜色的领带搭在一起，似木质的气味勾着哈利的心，胡乱的跳动起来。

  可能是不甘，猛地灌下一大杯威士忌，哈利未免太过于看得起自己的酒量，才一杯多喝了一口，不过一会就迷乱的伏在沙发上，身体早已因为酒精的作用下而滚烫的让哈利不得不打开两个纽扣。

  德拉科眼前就是这样的一副情景，慵懒而性感的男人涨红着脸，略微发青的胡茬下细长的手胡乱的扒拉着扣子，红艳的唇呼着气试图散去过度的热量，露出白皙的锁骨，棱角分明的深处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山谷，烛光的夜幕下似迷药将德拉科勾着靠近。

  太近了，近的德拉科可以清楚的看到根根分明的睫毛，嘴角还挂着一颗水珠，散发着威士忌的香气。

  酒精的灼烧下，任何事物变得意乱情迷，哈利此时没有多想，伸手碰了碰在他眼里已经模糊的发着光晕的面庞，凉凉的触感使哈利感到一丝舒爽，变本加厉的揉捏，德拉科也不恼，好笑的盯着醉的像只小兔子般的男人，细细的嗅，指尖还残余着沁人的莓果香气。

  怕太醉使得互相做出些酒后乱性的事，德拉科趁着意识清醒，扶着哈利进了卧室，天知道醉倒的男生有多沉，给他灌了杯水准备让他睡觉，此时的哈利却不安分起来，嘟囔着想要洗澡。

  可等哈利下定决心的站起来，又软了身体差点摔倒，连衣服都没有力气脱。

  德拉科的眸子里多了丝意味，狡黠的光闪过，三下五除二的拔下哈利身上单薄的衣物，干净的只剩一件内ku。

  马尔福很想出去自我解决下，可哈利纠缠着使德拉科心底的火燃的熊熊，许是酒壮怂人胆，硬是紧紧挂在德拉科身上不肯放松。

  脖颈上蒙着细汗，隆起的薄肌勾勒着线条，从小腹向下蔓延的体毛，通向酮体的禁忌。

  多年的锻炼确实让哈利显得男人味十足，在德拉科的眼里也多了丝涩情。

  扶着昏沉的男人进了浴室，正经的给哈利冲洗身体，托着下巴细致的刷着牙，在洗漱期间也不忘偷摸的揩油，德拉科瞬间感到这次赖在哈利家非常的值得。

  并不敢有其他心思的德拉科认真的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听着身旁的人细细的呼吸声。

  德拉科却失眠了，酒精的余韵仍萦绕在心头，不敢再转头看身边熟睡的男人，独自在深夜里燃烧殆尽。

  月光，直照在哈利的身体上，发丝，鼻梁，嘴唇，喉结每个部位都被披上银灰的光芒，过于诱人，欲罢不能的想要占有。

  轻触，偷腥般的双唇一点，不留过多温存，感受着让人心跳加速的气味，转身主动的搂住蜷缩成一团的男人。

  感受到了热源便主动的靠近，吹完却还是毛燥的一头黑发埋入胸口，哼哼唧唧的接着睡去。

  “晚安。”

  深情而有些沙哑，触碰细窄的腰窝，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窗外呼呼的吹着风，落叶知秋，彼此的情意不会因凛冽消减半分。

  这次哈利难得的好好睡了一觉，但是发现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只套了一条睡裤上身被扒光之后，狠狠地锤了德拉科一拳。

  “凭什么，是你非要洗澡的。”德拉科捂着头对着哈利喊。

  “我看清你了，连喝醉的人都下手。”哈利咬着牙摩拳擦掌的像要再打。

  这次德拉科安分的起身去厨房忙活，外面嘈杂的声音被门隔绝，恰好适合再睡一觉。

  此时却无法入眠，与前男友共处一张床上的生活，哈利不知道该怎么熬过，竟也有些期待，每每靠近德拉科，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总会让人平静下来，让人想要靠在他的肩头，躺着可以荒废一整天。

  周末的正午，就应该出去逛逛街，至少德拉科这么认为，顺便找回了手机和钱包，联系到的那位出租车司机深表歉意，不过他看向哈利的眼神总有些不对，老是瞅着他向德拉科挤眉弄眼，令哈利十分的尴尬。

  

  “喂，马尔福，你为什么被你家里赶出来了。”在德拉科有意无意的触摸下哈利忍无可忍的拽着衣领像是要一拳下去。

  “还不是因为我天天醉着。”马尔福摊摊手，贱兮兮的样子让哈利的拳头又硬了几分。

  “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喝酒了，之前怎么没发现。”

  “这几个月而已。”

 “那你准备在我家混几天。”

  “最多一个月吧。”

  “怎么，嫌弃我？”

  “不至于。”

  已然万物萧瑟的景象，街边不时吹过几片落叶，树下早堆起一层红枫，飕飕吹的刺痛，不住的揉搓着脸颊试图温暖冰冷。

  德拉科一转头就撞上了双绿眸，深处似交错着丝丝墨绿，夹杂着无法解读的感情。

  踏入一家服装店，精致的装修下风尘仆仆的两人十分显眼。在店里补光灯的照射下，显得男人脸色更加的苍白，可注视下又涨红了脸颊，金发也羞涩的不安分，落下一抹在眉间。

  “有人说过你很好看吗。”德拉科在给哈利挑衣服时无意的说出一句，慢悠悠的语气像是在聊家常，让哈利腾的一下脸色潮红。

  “没有，赶紧挑，我要回家睡觉。”

  哈利故作不耐烦的瞪了德拉科一眼，不过浑身发红将他出卖在眼前，让人不觉发笑。

  事实上德拉科也确实这么做了，代价是一个狠狠地拳头。

  陪着德拉科逛了一下午的哈利此时疲乏的只想找个地方坐着，两人四只手提的满满的购物袋，哈利在回家的路上不住的想，是不是这就是两个人婚后的日常生活，平凡却向往。

  可他们早已毫无关系，不过是借宿在自己家，过段时间就会如往常，变回背向的两人。

  推开门，哈利放下袋子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旁边凹陷了一块，带着淡淡的花香，似玫瑰纠缠在指尖，又似烂漫的雏菊覆盖着眼眶，带来昏沉的睡意。

  迷糊了不知多长时间，惺忪着睁眼便是一个放大版的金色脑袋，下意识的一声口头语，猛地一巴掌推开。

  “喂，波特，不能温柔点吗。”德拉科捂着头低下去，像个被抓包的小孩。

  “这样很吓人，没有人会想在刚睡醒的时候眼前一片金灿灿。”哈利白了一眼起身想脱下外套，却被抓住小臂，转头看见狡黠的望着自己的马尔福。

  “走，哥带你去喝两杯。”

  没有人会想到，在哈利睡着的时候，德拉科不知偷吻了多少下，过于绵软的唇让人无法克制，不自觉的靠近。

  光线昏暗的酒吧，嘈杂的声音使得哈利想捂起耳朵，越过人头涌动的舞池，源源不断的邀请者使哈利招架不住，爆满的热情又在德拉科浑厚的嗓音下瞬间消散。

  “他是我带来的，谢谢。”

  这好像就是哈利一直追求的安全感，无比舒适而又注意着距离，使哈利不由得多看德拉科几眼。

  他一直都很好看，不论是在学校的少年还是现在已然成熟的男人，深邃的灰蓝像偷了一片海，金灿的头发总使人联想到中欧优雅的王子，和此时的西装确实绝妙。

  深色的液体滑入玻璃杯，加入冰块后快意加倍，酒精的气味弥漫鼻间，似乎已经醉了几分。

  从指间轻晃的酒杯，到一丝不苟的皮鞋，正襟危坐的时候，没由来的性感晃了晃哈利的眼，神色暗了几分。

  反观自己，不合时宜的休闲装，白色的板鞋和厚些的驼色外套，与几年前一样的穿搭，总会被德拉科嘲笑的体无完肤。

  可他此刻只看着自己，眼神里干净的只有自己，像一片湖，水波荡漾可以见底。

  哈利拒绝不下只好喝了几杯，他并不理解为何德拉科总钟情于威士忌，现在他体会到了微醺的快感，朦胧的大脑无法思考过多的东西，只关注于眼前含笑盯着自己的男人。

  哈利确实很傻，德拉科如实想到，果然是不会喝酒，一连灌下几杯，已经由醺转醉，涨红的小脸仍倔强的不肯低下，浑身已经散发着酒气，有意无意的向德拉科靠近，用身体恶意味的蹭着身边宽大的肩膀，磨砺着所剩无几的理智。

  还是个小孩儿，不管多大年龄还是这样，午夜霓虹灯闪烁，仍人潮汹涌的街道，德拉科扶着早已不省人事的哈利，好像自从借宿在他家，哈利总会被自己带着醉的像个小奶猫，总会和自己做一些小孩子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的德拉科轻笑，引的身边的人哼哼唧唧的，吵得无法思考。

  托着哈利身体的手臂传来阵阵刺痛，抬眼便看到是一个年近而立的男人抱着自己的手用齿尖恶狠狠的啃咬，手指早已被当成了磨牙棒。

  德拉科无可奈何，只得由着小朋友啃来啃去，间隙还漏出几句骂自己的话，可语气却软的不成样子。

  出租车上，哈利动来动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德拉科肩头，手还抱着那只已经被啃出印子的手臂，细细的嗅着让人安心的花香沉沉睡去。

  一周前，德拉科和此刻一样，醉的不省人事后与他心心念念的男孩相遇，如今路灯在德拉科眼里现出光晕，身边已有一个需要自己守护的人。

  哈利最近过的十分快活，每天早上有人叫起床有人打扫家务，晚上回到家就是满屋飘香的饭菜，让倦态万分的哈利有种避风港的感觉。

  “波特大警官，你的案子办完了没有，我好不容易煮好的汤又该再热一次了。”手机里是不满的语气，可语调又暧昧的让哈利不由得勾起嘴角，连胸前的警徽也熠熠生辉。（抱歉刚揭露哈利的工作哈哈哈哈）

  “最近工作忙，不知道会到几点，你先吃吧。”哈利哄小孩般的说完就挂断电话，如果留有余地那么就会得到马尔福叨叨的一个小时。

  深夜，诺大的办公室此刻只有角落的一架台灯还亮，照着摇摇晃晃的脑袋，哈利托着下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困意倦意和饥饿洪水猛兽般袭来，哈利不由得后悔拒绝德拉科的好意。

  逐渐响起的脚步声，哈利以为是小偷，侧身翻过桌椅，细听着声音，手按着挂在腰间的手枪，等到近些猛地起身，枪口对准对面被吓的失语的男人。

  “不许动，警察。”

  抬眼看到是金色的脑袋，眼神里多了一丝惊讶，放下枪，别回腰间，赔上满是歉意的笑容，拽着德拉科的衣角。

  “怎么，会有小偷傻到去警察局偷东西吗。”德拉科瞪着眼前转而拉着自己手男人，嘴角不由得多了丝笑意。

  “这黑灯瞎火的，我以为是歹徒，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哈利低头摇摇德拉科的手腕，就瞬间被提着的鸡汤吸引了注意，哇哇的满口感谢不等德拉科说话，就咕咕的喝了起来。

  “如果你当时开了枪，我确信你会后悔一辈子，愚蠢的波特。”缄默中德拉科的一句让哈利一身冷汗，连嘴角的油点都没来得及擦，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断放大。

  唇边迎来一点粗糙的质感，有些薄茧的指腹蹭过，将油亮亮的小胡茬擦干净，满意的看着眼前已经大脑死机的男人。

  “你真该回幼儿园好好学学照顾自己，波特，这么老靠着我可不行。”

  “对吗，哈利小朋友。”此时的德拉科语气像是在教导一个后辈，令哈利的脸色涨红的发烫，台灯一关拉着德拉科走出了警察厅。

  

  “谢谢你。”

  警察局后静谧的小道，月光可以照亮前路，金色的头发映衬的换发出神圣而高贵的浮光，让人舒服得淡淡香气，在哈利心中抒出温热的暖意。

  “举手之劳，算是你收留我的报酬。”莞尔一笑乱了哈利的神，两人靠的太近，近的两只手可以时不时的触碰彼此，一大一小的两人，慢悠悠的走在中世纪风格的小路上，远处是万家灯火，高楼大厦和古典建筑在伦敦得以融合，精致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

  “很美，对吗。”不知是在赞叹城市还是别的什么，眼神从未离开过身边的人。

  “嗯”，被盯的耳根发烫，只留轻轻的一声应答。

  不知转了几个弯，可前方总是港湾，灯火下相并肩，满怀都是沁人的温暖。

  

  这样一连两个月，连哈利都习惯于每天三顿饭，早晚车接车送，还要被拉着出来散步的生活。连许久都没有碰过烟也不自知，清晨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今天德拉科会给自己做什么菜，他确实很厉害，一个大少爷每天还能变着法不重样的做三顿饭。

  可慢慢的，哈利发现德拉科的控制欲正在一步步加强，起初只是关心他的饮食起居，后来逐渐发展为禁止他吸烟，最后竟然变本加厉的连自己出去聚会也要随同，如果不同意还会遭受数小时到几天的冷战。

  “马尔福，真的要这样吗，我又不是十岁小孩儿！”这是哈利第五次试图挣脱开从进入酒吧时就紧紧攥着自己的这只手。

  “波特，如果你眼睛还能用的话，就可以看看那些人的眼神，他们都快要把你吃了。”德拉科仍抓着不放，浑身散发出阴沉的气息让全场都冷寂了几分，深邃的眸中毫无情感，哈利不住的后悔让德拉科跟着自己做任务，本来觉得两个人会更安全些，没想到德拉科此时像是和谁都能打一架。

  “我的手都快断了，马尔福，我是个警察，如果你妨碍我工作的话，我并不介意先把你绳之以法。”

  “乐意之至，如果你可以尽快的离开这个愚蠢到连我都不愿多看几眼的酒吧的话。”德拉科接受不了眼前仍不自知的男人接受无数双猥琐的眼睛的注视，只想尽快结束好带着他尽职尽责的警察前男友赶紧回家。

  “到了。”哈利轻声提醒，眼前的房间里不时发出阵阵音乐声，让德拉科烦躁的想一脚踹开。

  “你在这里等我，如果情况有变你尽快离开。”哈利看了德拉科一眼，轻轻扣了两下门，踏入房间，从缝隙中德拉科看见数个妖娆娇媚的舞娘正在纠缠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令德拉科恶心的迅速转开了头不愿多看。

  “注意你自己，波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德拉科看了看表，一个小时已悄然逝去，可房间里仍响着吵闹的音乐，让德拉科试图趴门偷听的计策失效。

  砰的一声，巨大的玻璃声让德拉科吓了一震，转眼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房间里出来，个个的表情复杂的让德拉科心里漏了几拍。

  此时德拉科已经无法过多思考，一把推开门，眼前的场景让德拉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哈利脸早已涨红的不成样子，身边几个油腻的肥胖男人不停的蹭着哈利的身体，可哈利身上的绳子让德拉科怒气爆发，一脚过去让那个试图亲吻的男人翻倒在地，其余的几个也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并不十分强壮的男人这么能打，一个个抱着头，逃窜出室外，德拉科接通了哈利队友的电话，报告完情况后冷冷的看了哈利几眼。

  “这就是你的计策吗，波特？”

  

  “没办法啊，不出点血他们不会告诉我这些的。”哈利费劲的从裤兜掏出手机，亮了亮自己拍到的犯罪证据，相册里那些军火贩罪恶的交易都被哈利拍了下来，看来自己潜伏许久确实得到了回报，如果忽视眼前的人话。

  狡黠的样子让德拉科又爱又恨，此时德拉科还是气的浑身颤抖，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进来，没有停止这一切，哈利会有怎么样的遭遇。

  “所以波特警官，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还有，叫我哈利。”德拉科迅速解开哈利身上透露着诱惑气息的皮带，可神色还是深沉的让哈利心底发毛。

  离开时德拉科和正在被拷手铐的一个头目对视，眼神令嗷嗷叫苦的男人吓出一身冷汗。

  

“我最近想了很久，你来找我的原因。”哈利点起指间的一根细烟，烟雾缭绕的让德拉科不忍皱了皱眉头。

  “所以呢。”德拉科偏头，看见了认真的盯着自己的哈利，猩红爬上耳畔，在直视下去德拉科或许就会忍不住的吻上去，在刚看到他在酒吧的那样子时就开始了，德拉科认为自己确实很自私，想要把身边这个总是大义凛然的男人据为己有，让他永远做不了傻事。

  “还不清楚，快走吧，回家。”

  哈利快步的跑了几步，回头看了德拉科一眼又慢下来等，像个孩子般转而去捡路边的落叶。

  他们并不都完美，可并肩走过风霜，过于了解对方，就像相信青叶总会化为昏黄。

  “这是你今天最后一根烟了，波特。”德拉科皱着眉头用手指敲了敲回家后就一直独自在阳台抽烟的哈利，后者轻笑了声，转头看到了德拉科举着的两杯酒，笑意更甚，眼睛也在闪闪发亮。

  “这一定不会是马尔福少爷的最后一杯酒。”

  “这酒真有这么好喝吗。”哈利细细的品味着口腔中馥郁的香气，似乎有些辣口，可回味又有丝甜腻的果香，喉间温热的灼感确实让人快意，看向远方的楼宇，霓虹灯下仍车水马龙的街道，有种莫名的美感。

  “你今天问过，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德拉科语调平淡，晃了晃杯中铜色的威士忌，无神的看着远处飞驰而过的电车。

  哈利不语，满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会说出什么意义非凡的话。

  “认真点，波特。”

  “我在听。”

  “我觉得我们结束的有点草率，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想要了结的话，我会离开。”

  “说的很对。”

  楼下的阿婆此时不合时宜的打开了收音机，细细的小提琴声充斥了耳边，他们都晃了晃神，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那次舞会。

  “是你先离开的，我一直在等你。”哈利认真的看着眼前已经快要闪出泪花来的马尔福，按耐着心里没底的欣喜。

  “我很怂，抱歉。”

  “知道就好。”

  “可以吻你吗。”酒精灼烧后的嗓音多了些沙哑，深邃的像天边的星夜，玻璃杯中响着冰块碰撞的清脆，恰好盖过了亲吻的声音。

  眼神里是小心翼翼的探求，戛然而止迸发出点点亮光。

  灰蓝的眸中，深夜时分阵阵交响乐，总散发着的花香，酒气撩人，耳边忽的轰鸣，飞机驶向彼岸。

  “Of course, my love.”

  世界变得寂静，冷漠的城市多了些温情，可跨越一切的爱，可以冲破重重阻碍，希望在圣诞之时，把握机遇，不留遗憾。

圣诞快乐家人们！